“但讲无妨。”
“我观你说话的神态、语气,老人家,不像是下人。”
“呵呵呵!老夫是原汁原味的下人。不过,在这里呆了几十年,什么人物没有见过?”
巴圭点头。
“这几日里,我见你与从人吃同样的饭菜,住同样的房间,你与他们,就如兄弟一般,便看出,你不是俗物,更是一个好人。今晚偶然来清扫花园,见你叹息,故此相问。若巴行人有意,明日一早,我让一个小子为你带路。”
见巴圭半信半疑,老者笑道:“明晨,有人来找你,若信我,不妨死马当作活马医吧。”
巴圭谢别老者,回到房间,反复思考那女人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
巴圭也像所有巴人一样,是十足的迷信脑壳,不想沾染那样的女人;可是,自己的使命未完成,说不定晓关已然开战了,时不我待,打定注意,明目硬起头皮去求见十公主。
方才睡了到异国他乡之后的第一个好觉。
次日起来,果然有个小子来问巴圭:“要不要效力?”
巴圭令从人取了财物赏了这小子,请他领路;又特意让从人找出本来准备送给夜郎侯后宫的巴国有名的化装粉,只带了一个二十五六的男子,去十公主的住地。
意想不到,十公主的住处并不在都城里,而是在夜郎城外。
三人沿着夜郎河,走了约一个时辰,人迹越来越少。
到了一座桥口。
经向导指引,巴圭放眼一望,夜郎河的对岸,一片竹林之中,依稀可见一座规模不大的庄园。
向导对巴圭道:“小人只能领到此处,过了河,就是十公主住处。千万不要说是我领来的。”
巴圭笑诺。
“还有,巴行人,你可要小心,听传她是白虎星。”
“白虎星怕什么,我可是白虎神的后人!”同路行来,巴圭觉得这小子是个小滑头,呵呵笑道。
“巴行人,你可别笑,小人说的,全是为你好。”
巴圭的从人道:“什么是白虎星?”
“就是那水沟沟边,乃无毛之地……”那小子不正经地笑道。
巴圭抿了抿嘴唇,轻轻笑了笑,道:“管她白虎星、黑虎星,我是来办正事的。”
“十公主寡居后,一直没有嫁人。小人猜测,老伯是专为十公主物色外地来的长得英俊的男人的。”
巴圭从人问道:“真的吗?”说不出来是担心还是嫉妒。
“我也不知真假,反正,每次老伯让我送的人,没有一个是歪瓜裂枣的。”
“呵呵,你看,我英俊吗?”巴圭逗他道。
“当然了!巴行人福厚之人,气度非凡!不似小人这样,尖嘴猴腮。”那小子奉承道。
巴圭二人谢过向导,向导原路返还。
巴圭回身,再看眼前的桥梁,发现包括桥柱,全是竹材,看上去,已有些年程,暗想,经不经事?
从人先上了桥,感觉有一点摇晃,但并无大碍。
二人小心谨慎过了桥,穿过一排水竹路,到了那庄园门首,见大门两开,无有一人。
看这庄园外形,也全是竹子结构,只一层楼,四周全是竹子。可是,除了竹林脚底,外坝之内,没有一片散落的竹叶,非常干净。
巴圭叫问了一声。
不多时,从里面出来一个中年妇人,穿着简朴而洁净,施礼问道:“请问客人尊姓大名,到此有何贵干?”
巴圭暗想,这妇人懂些礼数,不愧是十公主身边的人,还礼道:“巴国行人巴圭,特来拜见十公主!”
那妇人说了声“容先禀报。”转身进去。
等了好大一会儿,那妇人才来请巴圭一个人进去,并说不准带兵器进去。
巴圭将短剑取下,将给从人。
其从人暗想:“难道真如那小子所言?”不敢问话,只得在外面焦急而又心情复杂地等待。
巴圭进去一看,果然如自己猜想,里面是一个四合的院落,全是竹林结构,规模不大,同样十分整洁。竹木墙上的装饰,也不复杂,多是简洁的方格纹何图案。
除了领路的妇人,没有发现有其他人,巴圭心想:“这一个院落,又是十公主的住处,怎么会没有侍卫、仆从?”
越是这样清净,巴圭心里越不安。
“到了,请行人自己进里面去。”
穿过中间的青石块铺设的院坝,到了左面的一间房门口,那妇人道。
不等巴圭说话,那妇人转身便离开了。
巴圭抬头看了看门首,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定了定神,抬脚迈进房去。
巴圭这一脚踏进去,如坠**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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