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林千然的心坎上。
“袁敬源,死了。”
林千然脸色一瞬间变得煞白,她一个趔趄,差点直接从台阶上踩空,幸亏缤纷手快地扶住了,“小姐,您怎么了?您身子怎么在发抖?”
林千然什么话都听不进去,脑中只轰隆隆地闪着贺云修的这几个字:袁敬源死了,他死了,死了,死了……
呵呵,当真是一语成谶,当真就发生了比名誉受损更严重,更糟糕的结果……
她整个人都在颤抖,越发显得单薄,如同枝头摇摇欲坠的落叶。
贺云修走近她,伸手扶住,林千然像是触电一般挣了一下,却没挣脱。
半晌,林千然微弱的声音才从唇间吐出,“他,怎么死的?”
“头部,受到重击。”
这句话,便像是一道索魂令,把林千然好不容易聚拢的一点意识一下子被驱散,把她的灵魂一下子抽空。
头部受到重击……
她,杀了袁敬源吗?是她吗?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是她!她明明,明明就只是用头撞了一下,茶杯砸了一下,怎么会这么轻易地死了?怎么会?
林千然慌乱得难以言语,她感觉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袭上心头,几乎把她整个人侵蚀了。
“阿然……”
贺云修看到她这样,眼神中闪着苦涩,还有丝丝疼惜。
林千然恍若未闻,她知道,自己的嫌疑是最大的,就连她自己,都在怀疑,是不是真的是她,失手把袁敬源杀了。
就算她现在不出去,现在选择逃避,但是,迟早是会查到自己身上。
她在人前消失了这么长的时间,必定是会受到指控。而且,那幕后把她引到那个屋子的人,就是为了毁了她,又怎么会轻易地放过这么一个绝佳的置她于死地的机会?
一旦她受到指控,她身上的伤,根本无法掩饰。
猛然间,林千然想到了什么。
簪子!那根簪子!她用来扎自己让自己清醒的簪子,被丢在了屋子里!
人证,已经有人替她找好。物证,自己也已经留了下来。她,还有什么翻身的余地?
贺云修拉着她的胳膊,把她拖进了屋里,林千然如同行尸走肉一般被他拖着,呆呆愣愣的。
贺云修双手紧紧扶着她的肩,逼着她与自己对视,目光中迸发着一股炙热又强烈的火焰,“你,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地告诉我!一字不差!”
他只有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才可能帮她。
林千然眼中慢慢盈满泪,一滴滴像断线的珠子一般滑落。
先是低低地呜咽,最后放声嚎啕。
她憋了太久,眼下再也憋不住了,汹涌直下,无助哀戚。
“告诉我,都发生了什么。”贺云修轻揽着她,声音低低的,带着隐忍怜惜。
林千然情绪不稳,对于贺云修的身体接触,她如同被电击了一般,拼命挣扎,连连后退。
她像是受惊的小兔子,满是不安。她满脑子都只有一个念头,她杀人了,杀人了……
贺云修强硬地抓住她不停挣扎的手臂,逼着她冷静直面他,“你看清楚你眼前的人是谁!是我,贺云修!你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告诉我!”
林千然的手被他抓得生疼,两眼直盯着他,一股自弃之感涌上心头,“你不是怀疑我跟你的敌人是一伙的吗?为什么要帮我!我不稀罕你!”
“我现在不是在跟你商量,我是在命令你,把方才发生的事,一字不差地告诉我!”贺云修的声音透着寒意,更裹挟着深浓的压迫。
贺云修逼视着她,两人离得很近,近得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听到彼此的心跳。
男性的气息将她全全包裹,莫名地让她心生压迫。他锐利的眸子仿佛一把锋利的刀,一下就镌刻在了她的心头。
林千然眼睫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因为紧张,她的睫毛颤了颤,泪珠便滚落而下,落在素白的脸上。
“你,先放开我。”林千然微微撇开眼,错开他的目光,掩饰自己眼中的异样。
贺云修把她的手放开,坐到她身旁,目光静静。
林千然深吸一口气,垂着头,尽量用最平静的语气把事情的始末一处部落地说了出来,即便是那些让人不堪的细节,她也用最冰冷最平和的语调道出。
言罢,缤纷脸上的表情变得十分难看,眼神中盛满了悲伤和哀戚,眼里更是噙满了泪。
贺云修的脸色也变得十分阴沉,久久地,未发一词。
林千然声音依旧沙哑,带着些许哽咽,残酷又绝望,“就算我是被人算计才到了袁敬源歇息的那间房,就算我受到侵犯是受到迷情香迷惑所致,但,最终的结果便是,我的确用茶杯把他砸晕了,或者说,砸死了……”
“不!不可能的!小姐不可能杀人的!”缤纷哭着喊着,林千然嘴角却是挂着一抹难言的苦涩。
“贺公子!你帮帮我们小姐!我们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