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敬源一番话说得情真意切,林千卉闻言,整个人顿时又是感动得差点痛哭流涕,一双眼睛含情脉脉地看着他。
林千攸听了,却只觉得心头一阵冷笑,一双眼睛没有半点温度,直勾勾地盯着袁敬源,“你的这些话顶多能哄哄千卉这样的小女孩。”
袁敬源正要开口,林千卉便已经不忿地接过话茬,激烈回击,“哥哥!这件事自有爹爹和娘亲裁断!轮不到你来绵里藏针!反正你也从来没有把我当成你的妹妹,在你眼里,只有林千然才是你的亲妹妹!你也从来都是护着她!”
林千攸被她的话刺了一下,拳头禁不住握了握,“我帮理不帮亲!你与外男私相授受,互通款曲,若是闹了出去,你让我们林家,让父亲的脸面往哪里搁?做了错事还不知悔改,当真是不知所谓!”
“你!这里有爹和娘在场,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指摘教训我!”
林千卉脸上的泪簌簌地流着,上次在望月阁中被他那般教训的场景又涌上心头,心里一阵阵刺痛憋屈。
林千攸面色铁青,转而看向林腾飞,“好,那父亲觉得此事应该如何处置?”
林腾飞的面色也是一片铁青,目光沉沉地看着林千卉,温氏看得一阵心惊,她脸上含泪,又禁不住为林千卉求情,“侯爷,这一切都是妾身的错,是妾身没有好好教育好她,也怪妾身,常常与她讲当年与侯爷的事……”
温氏说着,又禁不住揩了揩眼泪,十分动情,“当年妾身与侯爷两情相悦,彼此倾心,情到深处,亦是偷偷私下会面以解相思之苦,卉儿她心里艳羡我们这样的感情,所以现在才会犯了糊涂,私下与外男会面。这一切都怪妾身,不该时时与她说那些个陈年往事,不该让她对爱情有太多的期许,妾身应该告诉她,在婚姻中,爱情只是附加因素罢了……”
温氏这一出可谓绝唱,直接掐中了林腾飞的命门死脉,林腾飞的脸色慢慢缓和了下来,已经没有了方才的那一股暴风骤雨的怒意。
他语气已经平和了许多,“这件事她终归是做错了,无论如何都要责罚!罢了,让她禁足一月,在院子里好好抄写《女则》《女诫》以示范性吧!今后若是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我绝不轻饶!”
温氏闻言,不觉面露喜意,这已经是最轻的责罚了,她顿时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林千攸听到这样的惩处,心里又是一阵难以言语的苦笑,那个在战场上杀伐决断的父亲,到了这内宅后院中,却是完全失去了该有的理智,只一味纵容。
可他的纵容,为什么就不能分给他另一个女儿一丁点?
林腾飞冷冽的目光投向袁敬源,“至于袁公子你,今后若是再有何逾矩之举,那就休怪本侯不客气!”
袁敬源见此情形,正常人应该借驴下坡,但是,他却打算放手一搏,不能让自己之前所有的努力都白费。
袁敬源神色恭肃地向林腾飞行礼作揖,语气诚恳中带着一丝执拗的坚持,“侯爷,今日之事,晚生承认的确是晚生行事不妥,今后为了千卉小姐的名声,晚生也不会再有任何逾矩之举。但是,晚生对她,绝对不会放弃!晚生自知不比皇亲贵胄,不比他们拥有那般权贵和财富,但是晚生有的,是对千卉的一腔真情!待她及笄之时,晚生定会履行今日承诺,亲自带着三书六礼上门提亲!”
林千卉又感动得一阵落泪,恨不得马上扑过去在他怀里大哭一场。林腾飞看着袁敬源的神色中,也不觉多了几分别样的意味。
林腾飞并未给出任何承诺,只说:“此事日后再提。”
他并没有严厉呵斥袁敬源,反而只是这般清淡言语,至少说明了他态度上的一点松动。
因为自己和温氏是真正的两情相悦,最后差一点求而不得,所以他对女儿的亲事未免会有宽容。
富贵门第倒是在其次,关键是要女儿乐意。
林千卉猜到林腾飞的态度,顿时一阵欣喜,袁敬源更是觉得自己这最后一搏逆转了局面,顿时也是一阵欣喜万分。
林腾飞正要让众人散去,林千攸却是淡淡地说:“父亲,孩儿还有话要说。”
他的目光清清冷冷,没有半点感情,乍一望进去,就像是一汪深不见底的深潭,让人读不透。
温氏见自己儿子又要起幺蛾子,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千攸!你还想要怎样?难不成你要把这件事闹得满府皆知才罢休吗?你一定要你妹妹受到责罚才罢休吗?”
林千攸淡淡地看着自己的母亲,“妹妹是你们二老的心肝宝贝,无论她做了什么错事,有你们护着,我又能做什么?”
林千攸的这句话把温氏的话噎了下去,林腾飞的心里也被噎了一下。
他只把目光移向了袁敬源,“我不过还有话要问袁公子罢了。”
袁敬源见自己被点名,心里不由得一阵发紧,他在林千攸面前,总有一股受迫的感觉,更有一股不安,好像他能把自己所有的心思一眼窥破。
他心里虽然怀着这股忐忑,但是面上却不表露半分,“林公子请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