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念儿去穆霜霜的屋里待过后,落雨园中所有的人对她都有了一些警惕,香如几个更是时不时的讥讽两句,念儿每次都是隐忍着偷偷哭泣,这让远处看着的红翘暗自高兴,心里不住的称赞自家小姐英明。
“小姐,我看那个念儿越来越放肆了,竟敢和穆家小姐勾结,简直不把小姐放在眼里。”宛如恨恨的盯着院中念儿瘦俏的身影,卯着劲的挑唆着。
“放肆?人家本来就不是奴婢,哪来的什么放肆之说!”香如凉凉的回了一句,却比宛如的话更毒几分。
如今的念儿在她们的眼中,那就是一根刺,怎么瞧都不顺眼,偏偏这根刺还剔除不了,她们只有暗自痛着,逞逞口舌之利。
“小姐,若是她被穆小姐收买了那还得了,整日留这样一个人在身边,奴婢都觉得瘆得慌。”秀如也附和,并用眼神示意翠如也说上两句。
“小姐,谁都知道穆小姐是冲着太子殿下来的,是小姐你的死对头,这个贱丫头竟敢背着小姐和穆府人勾搭,还不知道要做什么事呢!”翠如不甘示弱,也说了一通。她们一个个都恨不得让念儿立刻滚远,再也不要在她们的眼前出现。自从这个念儿出现后,她们几人就没有好过过,不是被小姐责罚,就是出糗,到现在府中人还在对她们指指点点。想想以前,她们是大小姐的贴身丫鬟,那是人人巴结,要多风光就多风光!
纳兰若雨冷冷的睁着眼珠子,耳中没错过几个丫头的每一个字。不可否认,她对念儿,从最初的警惕到放心,是经过一段日子的。现在她的心又慢慢的警觉起来,这个不一般的丫头孤身进入丞相府,真的只是无处可去这么简单?难道她别有目的,会是太子吗?难道她表现出的冷清孤傲,只是一种欲擒故纵的手段?
纳兰若雨的眸子微沉,如果是这样,她有必要找娘亲商量一下了!
外院,穆霜霜的屋中,她悠闲的品着茶,听红翘绘声绘色的讲述念儿被排斥的事情。
“小姐,果然如你所料,那日后落雨园中的人对念儿都句句讥讽,事事针对,她现在已是四面楚歌了!”红翘瞧了一眼红柳,嘻嘻笑道,眸中是对自家小姐的崇拜之情。
穆霜霜勾唇娇笑道,“再过些日子,就该我们出马了!”等到念儿在丞相府几乎无法生存之际,她再施以援手,必会让她感恩戴德,为自己做牛做马!
红翘和红柳都笑的一脸得意。
兰芷阁里,纳兰若雨正在和锦芬说话,屋中伺候的除了名兰再无他人。
“雨儿,那个念儿娘看怕是留不得了!”还没等纳兰若雨开口,锦芬就急着出声。这几日夜夜噩梦缠身,已让她疲累不堪,又出了念儿这档子事,更让她气闷难当。
“娘,你也知道了。女儿也这么觉得!”纳兰若雨一听到娘亲的话,立刻露出相同的感受。
“恩,此女妩媚入骨,冷傲秀美,常留府中,怕是……”锦芬住口不语,那些话,她怎么可能当着女儿的面说出,只是目中的恨意却是更多。“早就知道这个贱丫头不是个好相与的,如今竟然打起了你爹爹的主意……”气恨让她失去了理智,没遮拦的话一下子就说了出来。
“啊?”纳兰若雨错愕,怎么回事?
名兰也觉得夫人这样说不妥,忙端上茶盏,笑着帮锦芬解围,“小姐请喝茶!”
纳兰若雨却不为所动,接过茶盏放在一边,追问道,“娘,你说清楚些,女儿不明白!”
锦芬懊恼不已,都怪自己一时嘴快,“这……”吱唔着不知如何开口。
偏纳兰若雨越觉得她有什么事情瞒着,一连声的追问,她实在拗不过,才叹了口气咬着牙道,“那日回来,那死丫头竟然对我说,你爹爹曾说她长得像一个人!”锦芬的眸中有些伤痛,“这府里,能让你爹记挂在心的人,除了海清韵还有谁?那个丫头怕也是知道这件事,才故意在我面前说。你不知道,当时她的神情,高傲的就像她才是这丞相府的主子。我当时恨不得一下撕了那张妖媚的脸!”
那个女人都死了十年了,竟然还被他记在心间,就连一个长得有几分相像的贱丫头,他也维护有加,这让苦心帮他经营府中十几年,为他生儿育女的她如何自安!
一个稍有姿色的穷丫头而已,她并没放在心上。她明白,大多也如后院的那些姨娘们一样,只会有三两个月的热乎劲,等到新鲜劲一过,还不是不闻不问。可念儿不一样,她该死的有着一张和海清韵几分相似的脸蛋,就连那神情气质,也都像极了,这样的女子若是进了丞相府,将来再生个儿子,那她和雨儿卓儿将会是何种下场!
所以,这个念儿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让她成了府中的人的!
纳兰若雨呆了,她今日是第一次听到这种传言,不,从母亲愤恨的目光中,她似乎可以肯定那不是传言。可是,不知怎的,她竟松了一口气!
原来,那丫头看上的人,竟然是爹爹!
此时,她只是在暗自庆幸着,却从没想过,在她身边的娘亲是如何感受!不知锦芬在知道她此刻的心思后,会不会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