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王府。
“谁啊,谁啊,门都要敲坏了!”一个嬷嬷一边嚷道,忙跑过去开门。
过了一会儿。
“唉,这个夜无非,人还没到,就已经把我们家搞得如此不安宁了,还真是,真是江湖中所说的祸水啊!”嬷嬷忙从屋里拿出扫帚开始清理挂在屋顶上的死鸡,嘴里还止不住地怨道,“祸水啊,祸水啊!”
这已经是这一个月以来的第三十次发生这样的事情了。红瓦白墙,雕栏玉砌,原本高大贵气的容王府邸,此刻因为这些时不时来捣乱的人,而显得特别不祥。不是琉璃做的屋檐挂上了血淋淋的死鸡,就是门口灰白色的地面被人用朱红色的染料画上了人形轮廓,夜黑风高,光线昏暗时,乍眼一看,当真是叫人毛骨悚然。当然,到了最近,这些行为就变得更为猖獗了。听说,前些日子,梅四姨娘就是在夜里被嘈杂的敲门声惊醒,等她睡眼惺忪地打开门的时候,一声凄厉悲惨的叫声响彻夜色,而当人们再次见到梅四姨娘的时候,她就已经意识模糊了,然而时至今日,这位可怜的姨娘还是神志不清地躺在床上——谁也不知道她那天到底看到了什么。
这时,她的身后传来一声响亮的鞭响。
“死老太婆,你骂谁呢?!”一个清脆的女声。
“你是谁?”老嬷嬷看着那个穿着藕荷色古纹双碟衣服的灵黠女子,问道。
“姑奶奶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相灵儿!”
“女罗刹,相灵儿?”嬷嬷的眼睛都瞪大了,惊恐道,“相思门的女罗刹?”
“是啊!”相灵儿得意地点头。没想到我的名声这么响。
“要命啰!”嬷嬷把扫帚一扔,惊慌失措地往府里跑去,“女罗刹要杀人了!!!”
相灵儿看着嬷嬷逃命的身影,嘴角抽搐了一下,片刻后,她把紫藤鞭放回腰间,然后从怀里拿出一面镜子,抚着脸,自言自语地道:“我有那么可怕吗?不会啊,我明明这么可爱······”
“咳咳咳······”就在相灵儿顾影自怜的时候,一阵有气无力的咳嗽声传入相灵儿的耳朵里。
“你,你······”相灵儿盯着那个衣衫褴褛的乞丐,忽然觉得眼熟,在哪里见到过呢?“你是谁?”
过了一会儿。
“扑通”!
容王府的门被人一脚踹开了。
“你们这些没有良心的贵人们,今天你姑奶奶非得好好教训你们一下不可!”说着,相灵儿将紫藤鞭甩出破空的声音,然后将紫藤鞭往前一扔,拴住旁边一个吓得直哆嗦的丫鬟的脖子,将她拉到自己面前,“走,带我去见你们的主子!”
“是、是。”
丫鬟一路哆嗦着,将相灵儿带到了容王府的花园里。
“老爷,夫人······”
“姑娘是谁,怎么敢这样对待我的丫鬟,不知道这打狗也要看主人的吗?”正在浇花的容王爷将水壶递到下人手里,用冷冷的眼光打量了一下相灵儿,道:““姑娘是谁,怎么敢这样对待我的丫鬟,不知道这打狗也要看主人的吗?”
“看主人?!”相灵儿冷笑,松开鞭子,将丫鬟往边上一推,上前一步,道,“那不知道容王爷看没看过皇上的面子,可知道这风月闲的来历,也不知道王爷看没看过百姓的面子,可知道这闲庄主在百姓心中的地位?”
容王爷听完相灵儿的话,也猜得她的来意,而看她这一身打扮,也能够料得她的来历,容王爷蹙了蹙眉,连忙向手招了招手,道:“你这泼辣的姑娘,来人,把她给我送交官府!”
花园里“唰唰”地蹿出几条人影,等到相灵儿看清楚他们的身形,几柄闪着寒光的宝剑就已经架在了她的脖子上。相灵儿看着他们,不怒反笑,她从脖子上拽出一个金闪闪的东西,道:“前几天昌铎送了我一个东西,说是关键时候能够保命,也不知道这个好不好使·······”说着,她把闪着金光的牌子放到了阳光下。几乎就在那同时,花园里的人全部膝盖以下瘫痪,“扑通”、“扑通”几声全部跪在地上,紧接着——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够了!够了!”相灵儿急忙捂住耳朵,道,“耳朵疼!耳朵疼!”
于是,这位大闹容王府的姑娘不但没有受到怪罪,反而被当成贵宾一样。
“姑娘,吃苹果!”
“姑娘,吃香蕉!”
“姑娘,热不热,要不要扇下风?”
相灵儿翘着二郎腿蔑了一眼周围围着的人,从胸腔里发出一声冷笑,高贵冷艳道:“姑奶奶没有胃口!······诶,等等,把你们手里的这些东西拿给门口的那个叫花子。”
“姑娘,这可都是些好东西啊!”一个嬷嬷讶道。
“嗯,不听我的话是吗,好吧,收拾东西,去京城!”相灵儿说着,作势要走,这时,旁边一个丫鬟赶紧把她拉住,赔笑道:“姑娘,别啊,别啊!”
“哦?”相灵儿回过头看着她,用手箍住她的下巴,轻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