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蒙蒙亮,便被叫醒,来到楼下吃东西。清淡地很,白粥加小菜一碟。也许是夜里受了点风,头有点晕,走路也晃晃悠悠地,坐在饭桌前也没什么胃口。大哥坐在我身边,也吃得不多。
“你们听说没,昨夜里呀,那钱老爷被女史大人设计给抓了”坐在后桌的一小老头,弓着背,一边嗑着花生,一边手舞足蹈地描绘着。
“咋回事儿,给咱大伙儿说说啊!这钱老爷那么精明的人,也会被抓?”临坐在老头旁边的男人,红着个脸,抓着酒碗,一脸好奇地打听着。
我不禁斜了身子,往后面倾了倾,想听得清晰点。大哥看了我这副模样,笑了笑。
“昨晚啊,我和我家婆娘大吵一架,心里窝囊地很,就想到湖边走走。嘿,你们知道我瞧见什么吗?哟,天仙似的姑娘啊,唱得那小曲让老头子心都醉了。我当时就纳闷了,这仙女儿怎么自个儿跑进钱老爷的花船子里去了。原来那,这,这叫深入敌营!”这小老头又抓了把花生胡乱塞进嘴里,又兑了口酒,嘴里一边嚼着一边绘声绘色地讲述着。身边的哥哥也是一脸地好奇,不满地看了看我,继续听道。
“那后来了,快说下去啊!”旁边地男子捅了捅老头,埋怨道。
“催,催啥呀,这仙女啊进了船内之后便再没出来了,我愣是在外头等了半把个时辰啊”
“唉,这说了半天,还不是没结果啊,你这老头!”男子抱怨了一番。
“年轻人怎么心比我这老头还急啊,不到一个时辰,我看见大批的侍卫便冲了进去。那场面,真是吓人啊,那船里的人啊都被绑得像一串螃蟹似的,一溜串地被带了出来。后来啊,那仙女也出来了,嘿,居然啊,是前些天刚封得什么奉御女史,这,这是啥玩意儿?”老头子不解地问了问身边那男的。
“李老头,你好歹也是读书人啊,怎么连着女史都不晓得啊,那是女官,官位高得很呢”
“呵呵,这下皇帝老子还不乐坏了。又有裔王爷在边境守卫,大败胡军。这会儿又有这女史,哈哈,看来啊,咱天祁啊万事不愁了”
裔王爷?这不是瑾妃的儿子吗,太后说三殿下常年镇守边关,连春节都不常回来。宫里头的人都说是位冷心冷面的王爷,不好相处。我好奇地问道:“大哥,这裔王爷可是当朝的三殿下?你和他熟不熟呀?”
哥哥看了我一眼,笑道:“三殿下实在是不常在朝,他与四殿下都常年拥兵在外。我朝与胡军对峙许多年了,如今三殿下节节败退胡军,为了稳定这战局更是不回来。人人都称他是冷面将军,做事冷酷,执法严明。很受将士们的拥戴,皇上对他也是万分器重的。前些天,胡夏国太子亲自上战场,与我军恶战三天,还是败下阵来,如今还是下落不明的”。
这么厉害,原来天祁这般卧虎藏龙,还有这等勇猛的王子,真不知道那太子是如何被册封的。怪不得如今皇上和太后一心想废掉他。
“我们出发吧”栾临素不知何时出现在我们身后,冷冷清清地说道,真被他吓了一跳。他居然脸色有些兮白,不像往日那般明朗,似乎有些弥敦,看得不真切。我刚欲询问,却被想容拉着上了马车,好像他和赤水要去执行什么重要的事,只好把我和想容塞进马车里去了。
不知为何,今日的马车行进的飞快,一路颠簸,加上昨夜没有睡好,所以脑子有些混沌,胸口也堵得慌。我掀开窗帘子,探出头去,想和大哥说声,停下车来休息一会儿。结果发现大哥离我很远,马车飞踏溅起尘土无数,只听见隐约的脚步声,显得更加不真实。今天怎么一切都怪得很啊。
“师傅,你能不能停下,你驾得太快了,我有些吃不消”我拉开帘子的一角,隐约漏出半个戴斗笠的人影。他并没有转身,语气冷淡地回到:“小姐坐好,今日急着赶路,这会儿也不方便停下来”。
“也不急着这会儿啊,干脆歇下,等后头的宁将军赶到了再一同上路吧”我商量道。
“小姐且坐好,这崎岖颠簸,驾得不稳,您小心别磕着”车夫还是不紧不慢地回答,不带任何的感情。我看了看想容,睡得还真熟,算了还是不叫醒她了。可今天的情况实在是让人费解的很,我仔细端详起这车夫,突然意识到,这并不是先前的车夫!
原先的车夫是大哥军队里挑选的一名年长的侍卫,背有些佝偻,我清晰记得原来车夫的耳后根有一条刀疤的,记得哥哥说是早年和爹爹打仗时留下的。前面赶车的男子虽说将斗笠压得很低,但路上的颠簸让耳朵隐约露出,居然是块完整的皮肤!
“今天又没下雨,你戴这玩意儿做什么?”我装作满不在乎的口气问道。
“这,这儿风雾大,湿气重,避避也好”口气没有像方才那般冷淡,明显感觉有些局促。呵呵,很好,看来其中定有什么玄机!
“哦,我记得你昨个儿不是闹肚子了,今日好多了吗?”我装作关心的口气询问道。
“呃,嗯,好,好多了,谢姑娘关心。姑娘还是进车里去吧,这儿风大”前面的男子头都不回,机械地挥动着马鞭。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