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想容在隔壁的房间内早已进入梦乡了,而我却迟迟不能入睡。后日便要启程前往徽州一带了,而且同行的还是栾临素,让我不禁有些慌乱。再者,又是第一次在这朝代出远门办案子,更是有些局措。
“如今你已有些本领一技之长在,身子明显健实许多。明日我便不来打搅了。”我一惊,发现阡浔早已坐在我身后的椅子上,看着我。他的功夫深不可测,能直入皇宫却不为人所知。依旧带着银色的面具,倔强的嘴唇轻轻开启。
“你来啦,最近真亏了你。练习了这内功心法后,精神足了不少。前几日宫里寒症闹得凶,我体质一向弱,这次倒也幸免一难。谢谢”我看了他,淡淡地说道。阡浔总给我莫名的安全感,仿佛认识了千年一般。和他一起总有惬意地愉悦感,顿觉轻松,不似与他人交往般乏力。
“呵呵,姑娘聪慧过人,在下略点一二,你便已轻车熟路了,是块难能可贵的璞玉呀”他轻笑着,斜着眼看我,不再作声。
我打量着他,忍不住好奇心问道:“你,为什么不肯以真面目示人?”
“因为丑陋,怕吓着姑娘”他仍旧是云淡风轻地回应着,气息匀称。
“丑陋,却往往最真实。我宁愿真实地看你,不愿隔着这冰冷的面具。你既愿意教我内功,为何不肯真心相待呢?”我摆弄着床边的床幔,不经意地说着。
“真实?呵呵,世人不是皆以美为乐吗,待时机成熟了我自会摘除,还望姑娘到时莫责怪我唐突呢”
“噗嗤,呵呵,你今天是怎么了,说话这厢有礼。倒不似你平日的风格啊?”我虽笑着,但心里却是纳闷,往日阡浔只是嬉笑连篇,不像今日这般严谨。
“今日家仆来报,家里出了点变故,所以明日要急急返乡,恐怕没几个月是回不来了。你自己多加小心吧。你不同往日了,身份不同所带来的麻烦也是不同的,千万要自己当心。宫里头,别轻易地相信别人,你这性格,太善良太相信别人了”他无奈地摇晃头,苦笑地看着我。
我点点头,应道:“嗯,我知道了,放心吧。那,你还会回来吧”我试探着,毕竟这样的朋友不多,在这里,我也只有想容,鹦哥,还有他而已。
他提起眼,看着我,眼里满是笑意,说到:“放心,待事情处理好之后,我便会回来的”。
之后,两人都陷入各自的沉默不再说话。亥时已过许久,阡浔起身,回望了下我,抿着嘴巴淡淡一笑,仿佛是永别一般地眼神望着我。我蹙眉凝望着,心里不是滋味。突然他张嘴到:“我又不是不回来,瞧你这副模样,不然我会以为你离不开我了”我一恼,欲将他推出门外,嗔道:“快走吧,谁稀罕你。不过是舍不得你这朋友罢了”他一惊,隐约眼神一沉,不再说话,嘴里呢喃着些听不清的话语,隐没在黑暗之中,看不清楚了。
打发走了他,我也觉得有些困意了。将桌上的蜡烛吹灭,摸索着上了床,褪去衣裳,躺下歇息了。
“公子,您如此放心小姐一人离京吗?”一念见连阡浔出门,赶紧跟上,朝远处的房子望了望,不安地说到。
“今昔不同往日了,眼下这落雨不是我曾经见过嬴弱的姑娘了,她懂得保护自己,我是放心了。我也要赶紧回去了,朝中大小事务不断,不能再拖了,出来好多个月了,是时候回去了”连阡浔叹了口气,轻轻将手中的面具摘掉,露出面庞,不觉地回头望了望已熄灯了的房间,身子一轻,脚尖点底一跃而起。后头的一念紧紧尾随,顿时二人消失无踪。
今日早朝,也是些无关痛痒的小事上报。我真怀疑,是否地方的事务真如百官所报的那般祥和。我身处的是天祁最繁华也是最安定的京都,天子脚下,自是一派祥和之气。可是地方呢,正所谓山高皇帝远,地方大小官员一手遮天,民情疾苦,皇上是断然不知晓的。想到这里,不觉替那儿的百姓难过,还有着急。这次有机会去徽州也算是好事,栾临素人虽可恶,但办事能力强得让人诧异,手段极狠,相信也是有能力法制这些鱼肉百姓所谓的父母官!
我换下了朝服,独自坐在藏香园。想容本想一道前来,可一大堆的行李摊在那儿,明日便要启程了,只好呆在房里整理。皇上怕我不习惯在外,便施恩让想容一同前往,我也乐于接受。想容听了更是开心的不得了。
“女史大人,女史大人,不得了了。穆贵妃要处死翠儿姐姐呢!”忽然一个丫环红着眼儿,脸上挂着泪痕,扑通地跪在我面前,双手紧紧握住我的脚腕,一个劲儿地叩首,嘶哑着嗓子边哭边哀求道:“女史大人,求求你,救救翠儿姐吧,她,她快被穆贵妃给折磨死了”我一惊,这是怎么回事,翠儿不是一直跟在贵妃后头的那个丫头吗,那日在园子里也见过,应该很得贵妃的宠啊,究竟犯了什么事值得贵妃逼死她?
我扶起丫头,正色道:“先别哭,把事情经过和我说下,我好定夺”。丫环听了之后倒也收敛了哭声,轻轻地抽泣地和我说了事情的起因经过。
原来,翠儿竟背着贵妃与太子私通,有次被贵妃撞见,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