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早已去世了吗?」他不甘心地指控。
「所以,现在慕容家的长孙是我。」慕容羽段平静地解释。独孤笑愚呆了呆,「说得也是,我怎地没想到这一点?」叹气。「不过,我还是想不通,依小砚的性子,她应该是不想嫁人的……」
「这个……」慕容羽段瞥一下默砚心。「其实在她出现在我们面前之先,她已经在暗中观察我们好一阵子了,之后她才出面表明是来完婚的,当时家父也一再询问于她,因为我们也不想勉强她,毕竟,我们的生活十分困苦,家父跟我都不想委屈她,是她坚持要嫁,我们才成亲的。」
「所以,是她慎重考虑过后才决定的啰?」独孤笑愚蹙眉深思片刻。「老实告诉我,羽段,你觉得我妹妹如何?」
「她很可爱。」慕容羽段毫不犹豫地回道。
可爱?
他那个冷漠的哑巴妹妹会跟可爱扯上关系?
是不是哪里搞错了?
还是他用错词了?独孤笑愚困惑地揉揉额头。「这个……你能不能解释一下呢?」
「嗯……」慕容羽段略一沉吟。「我想,我最好从新婚那一夜说起吧,那夜,我担心她肚子饿,要她吃点东西,谁知她一开始吃就吃个不停,怎么说都停不下来,当时我以为她是害怕新婚夜,正想告诉她我暂时不会碰她,没想到她……」他停住,突然起身,轻步走妻子。「砚心?」
一如他所料,默砚心毫无反应,自顾自埋头做女红。
「大哥,请注意她的眼神。」说着,慕容羽段抬腕抚上她的手臂。「砚心?」
她猛然抬头。
「去为大哥、二哥和三哥准备一桌洗尘宴好吗?」慕容羽段柔声道。
静了一下,她点头,放下女红,起身出房而去,而慕容羽段也回到原位落坐。
「大哥瞧见了吗?」
废话,当然瞧见了,两颗眼睛瞪那么大在盯着,又不是瞎子,瞧不见才怪。可是……可是……
不懂!
他可没见过她那种眼神,好像刚从梦里清醒过来似的,有些儿茫然、有些儿困惑,透着一股纯真的孩子气,那实在是……不适合她。
该死,她有她的冷漠形象要维护耶,怎么可以露出那种……那种……那么单纯可爱的眼神!
「她是……」脑子哪里不对了吗?
「砚心是个爱作梦的女孩子,大哥不知道吗?」
「爱……作梦?」独孤笑愚一脸茫然,好像听到不懂的蛮族语言似的。
「就像有人爱喝酒,有人爱下棋,作梦是砚心最大的乐趣,」慕容羽段解释道。「事实上,她十分沉迷于其中,无论何时何地,一有机会,她的脑子就会自动魂游九天去。譬如……」
忆起新婚翌日的晚膳,吃得满嘴油腻腻的她,他的唇畔不禁泛起忍俊不住的笑意。
「吃饭的时候,她会一直吃一直吃,吃得停不下来,因为她的思绪根本不在吃饭这件事上头,而是在她的梦里,因此就算她吃饱了、吃涨了、吃撑了,也不晓得该停下来;又或者……」
眼底又透出笑意,他对独孤笑愚招招手,然后起身走到窗前,拿起默砚心做的女红。「你们瞧瞧。」
独孤笑愚狐疑地接过来一看,顿时傻眼,那女红针针细腻、线线精致,就算是瞎子来看都会认定那是最精湛的绣工,可是……可是……
「这是哈?」
「小鸟在地上爬?」傅青阳歪着脑袋研究。
「鱼儿在天上飞?」君兰舟不敢肯定的猜测。
慕容羽段轻笑,「什么也不是,我相信就算你去问砚心,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绣些什么。」收回女红放回原处。「我们看她是在做女红,她手里也的确是在做女红,但其实她的脑子早已坠入梦中了,所以绣出来的女红没人看得懂,也之所以她听不见我叫她,除非……」
他举起手来比一下。「你碰碰她,让她回过神来,否则她是不会理睬你的,因此她才会有那种如梦初醒的茫然眼神,因为她是真的刚从梦里清醒过来的。」
「但有时候明明我是跟她面对面说话的,她两眼也盯着我看,并没有偷看别的地方,还不是照样不理我,」独孤笑愚反驳。「问她话,居然吭都不给我吭一声,连点头、摇头都没有,我是她大哥耶!」
听独孤笑愚说得好不委屈,好像小孩子在抗议爹娘不够疼爱他似的,慕容羽段差点忍不住又笑了。
「那只有一个可能……」
「什么?」
「大哥说的事她没兴趣听,脑子又自动魂游四海去了,所以,她根本没听见你在问她话。」
「没兴趣听,就不给我听?」独孤笑愚愕然傻眼。
慕容羽段歉然点头,「她也不是有意的,只是当她觉得你说的事并不重要,或者不是真的需要她提供任何意见,她的脑子就会自动魂游九天,作梦去了,她自己也控制不住。不过,尽管爱作梦,她依然是个十分体贴的女孩子,倘若真有需要她帮忙的,她定然会暂时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