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宋祈体贴的发现了她的不适。
“陪我见这么多人,你也累了吧?来,喝一杯。”宋祈将她领到吧台前,为她点了一杯清爽的调酒。
杜宣良不是一个多话的女人,而宋祈好巧不巧,是一个话有点多的男人。
他喜欢杜宣良的温柔,话不多的她是个很棒的倾听者,不会打断别人的滔滔不绝,说他自私也好,但像他这种型的男人,正适合找她这种与他互补的女人。
像他一样能言善道的女性是很好,但他更喜欢愿意听他说话的女人,这样子相处起来,比较不容易有冲突。
“宋祈……”杜宣良为难的接下他递来的酒,很想对他说,请他不要再做一些会让人误会的事情了。
她站在宋祈身边,担任他的女伴陪他见厂商、朋友,已招来无数讶异的眼光。
派对上漂亮的女孩何其多,为什么偏偏是她呢?
他已经送她礼物了,一整个晚上又带着她,这种亲密相伴会让她有错觉的……
“嗯?”察觉她似乎有点欲言又止,宋祈挑了挑眉,笑问:“怎么了?”
她抬头望着他一脸坦荡的表情,没有半点局促,也许……是她自己想太多了?
送她衣服也没什么,就像他讲得,只是一份感谢的礼物,她虽然是副编辑,但还是挂名宋祈的助理,助理陪同上司应酬,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一定是她想太多了,宋祈应该没有别的意思。
“……谢谢。”硬是把到嘴边的话拗成感谢,杜宣良轻啜杯里的酒,掩饰她心慌的表情。
见状,宋祈神情温柔的伸出手,摸摸她的头。
不为什么,只是觉得她困惑的表情很可爱,而他想表现一下亲昵,如此而已。
“抱歉,打扰一下。”
一道突兀的声音突然传来,一个长相白净斯文、过肩长发束在脑后的男人,站在两人身后。男人的眼神来来回回的在宋祈和杜宣良脸上流转,最后,停在杜宣良的脸上,对她展露了王子般得微笑。
“能否借一步说话?杜小姐。”
“当然可以。阮先生,什么风把你吹来的?”杜宣良很讶异这位难搞又难请的摄影大师,竟然会拨冗参加这场庆典。
她微笑迎上阮永庆,对这个不时帮她救火、情义相挺的合作对象,感到万分的感谢。
“嗨,永庆,喝一杯?”杜宣良对那位才气纵横的摄影师笑得太热烈,让宋祈不太爽,但他还是维持风度,对阮大摄影师释出善意。
“不了,我是来看看杜小姐,拿份礼物给她就走,等等我还得回去整理行李,明天我在上海有工作。宋先生,不介意我借走她吧?”
“当然。”宋祈表面微笑,但心里却十分不快。
过去,宋祈曾夸赞杜宣良的手腕高超,能让行踪难定、难以说服的阮永庆因她一通电话而屡次两肋插刀。
但当他察觉自己后知后觉的感情之后,一并的也察觉到其他男人对她的意图,这让他非常的不满。
哪个男人这么好说话?就算是工作上的伙伴好了,一个女人随时打电话来要他去救火,他人就排除万难为她出现了——如果没有企图,怎么可能有这么好的事?
阮永庆得到首肯后,便朝杜宣良举起手臂,而杜宣良没好气的笑笑,也伸手环住他的臂膀。
转过身背对宋祈的杜宣良,自然没有看见他那瞬间消失笑意的脸,变得有多可怕。
阮永庆把她带到派对里的包厢,让她坐在贵妃椅上。
说是包厢,但其实也没有什么隐秘性,仅用深色但透明的薄纱遮蔽住,包厢内的人事物依旧若隐若现,为空间增添一点梦幻的氛围。
“礼物?”杜宣良好笑地问。“这又是哪招?”
“这只不过是个借口——幸好我心血来潮来了这次的庆典,否则,就看不见精彩好戏。”
“啊?”
“如果没来参加这场派对,我不会看到这么有趣的事情,这证明了一项我一直以来的猜测。”阮永庆没头没脑地,说一堆她听不懂的话。
“阮先生,你醉了吗?”已经很习惯这位大师说话很跳tone,也因为已经很熟了,所以杜宣言敢跟他开玩笑。
在杂志社待久了,杜宣良接触很多人,后来她发现,越是才华洋溢的人,交往起来越是辛苦,而这些人中以阮永庆这种怪咖为最。
他拥有斯文的王子般外型,皮肤白净,体态优雅,可惜那只是外表的假象——
他难搞得要死,难找得要命。但是,他作品却好得没话说,且呈现出来的摄影风格跟他的人相反,富有野性的侵略和生命力。
看着杜宣良,阮永庆忽然长叹了一口气。“迟钝的女人。”
认识杜宣良五年,从一开始的刁难到后来的合作甚欢,为的是什么呢?
他是男人,自然会对喜欢的女性特别看待,因为是杜宣良开的口,所以无论是什么事,他都会为她办到。
她不会玩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