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玄币,那名宠妾就这么欢天喜地进入北瑭质子府,成为第十八夫人。
凤羽郎专干这种众人眼里鸡毛蒜皮的小事,平日归在维持京师治安的执金吾秦大永名下,若京师有治安上的大事件,只要凤羽郎当期无事者,也一并支援。
“你可曾发现,自徐达任职凤羽令后,质子少有人出事?”温于意状似自言自语着,那声音刻意地压低,不教那些仆役听去。
李容治正喝着茶的动作一顿。
“许多事就是这么神奇,一个命中平顺的人,竟也能让身边的人平顺,容治兄,你是否也觉得不可思议?”温于意笑着,又感慨着:“唉,美人啊美人,为什么妳叫徐达呢?”
正好弯身入帐的徐达闻言,笑道:“母亲赐的名,徐达也没办法更改啊。”
“妳要不是徐达,我早将妳迎回家了,不然,妳变丑些,我就不会时时有这念头。”言下大有惋惜之意。
徐达面皮一抽。每次北瑭这位质子王爷见到她,总是说着这样暧昧的言词,她也只能充耳不闻。
“二姑娘辛苦了。”
徐达转头对上李容治温煦的问候,打从心里乐了起来。她笑瞇眼:“不辛苦不辛苦,这都是卑职的本分啊!”
温于意见状,似笑非笑地。“秦大永呢?这场角抵赛事几乎是以西玄皇室为主,他不来盯着行吗?”
“嫂子产后受了风寒,反反复覆病着,头儿跟宫里请了假,陪着她两天。”
温于意扬起墨眉,仔仔细细看着她带笑的面庞。“生的是男是女?”
徐达诧异地看他一眼,答道:“男的。”
“妳去瞧过了吗?”
“……还没有。”
“徐达,听说秦夫人不怎么喜欢妳,是不?”
徐达一怔,随即笑容满面道:“这世上怎么可能有每个人都喜欢的人呢?”
李容治不动声色,转头对着仆役温声道:“你们先下去备轿吧。晚些赛事一结束,人群必挤得可怕,不如先行离去吧。”
徐达立时双眼发光,感动地望向李容治。要是她有尾巴,此刻早就摇尾讨好了。
待到仆役都出去了,温于意才不以为然道:“容治兄倒是会做好人,我也不过是暗指相貌清秀的秦夫人妒忌徐达的美貌罢了,你们都想到哪去了?”
李容治眼儿弯弯,笑道: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要误传二姑娘喜欢执金吾,岂不坏了她的名节?”
徐达张口欲言,温于意再懒洋洋道:
“就凭他?论相貌、论家世,论学识,他万万不及本王。就连容治兄……”他打量着坦然的李容治,笑道:“除了身子比我清白外,也没哪点比我强啊!”
徐达眼观鼻,鼻观心。以前她不知道质子间怀着怎样的心思,但自两年前她上任后,在质子府间接触多了,发现质子王爷们表面功夫都很好,私底下再怎么有敌意,台面上都能做得跟真兄弟似的。
当然,大魏质子王爷李容治例外。他是她看过脾气最最亲切的一个质子……不,应该说他品性温润如玉,其性高洁,如芝兰般美好,没有尖锐的角,只有春风拂面的温柔,教人安心不用防备,是她所识的男人里最得她心的人。
嫁人当嫁李容治。
这是她自个儿心里话,每回一见他,她总会下意识地整整衣衫,以最好的一面来面对他。
思及此,她暗暗拉衣袖,确定今天穿的颜色不会衬得皮肤过黑。她肤色较一般西玄女子略略黑些,如果衣裙色彩配得不妥,很容易被当成被雷劈过的焦木。
她眼角忽地瞟到桌上方盘,愣住。
“哎哎,谁的眼儿又发光了?”温于意笑道。
李容治也笑了,笑容清清浅浅,温柔如月,他移了移盛着酒蛤蜊的方盘。“今早大魏商人送到我那儿的,每间棚子都有一份,已经冷了,但如果二姑娘不嫌弃就一块用吧。”
她吞了吞口水,喃道:
“难怪我一来就直闻到海产味……原来每位王爷都有啊……”西玄不靠海,海产不盛,就算有,据说味道也是远远不及大魏海产的。
大魏靠海,海产类别多到吃一天也吃不完—她听商旅说的。她也曾被盛情邀到李容治的质子府吃过几顿海产。那些海产都是大魏商人带来,种类确实有些是她没看过的,味道比西玄的好,但李容治说过,还是不若在大魏新鲜的好吃。
那令她遥想啊……每每馋虫犯了就对着大魏的方向稍稍幻想着。
温于意看着她极力掩饰的馋相,哈哈一笑:
“吃吧吃吧,瞧妳这表情,本王都不敢跟妳抢呢。”他瞟一眼李容治,又笑:“难怪我几次邀妳来府里吃晚宴,徐达妳皆以什么受之有愧拒绝,却去赴容治兄的约……容治兄,你这手段高啊。”
李容治但笑不语。
徐达的脸皮略略红了。她笑叹:“也不能这么说。王爷您的宴会若是邀了他人一块同去,徐达去,只是扫他人的兴而已;要是只邀徐达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