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俊朗的男子慵懒地托腮,漫不经心地半躺在屏榻上,半垂的丹凤眸懒懒地扫视着手中的书卷。一头黑亮的长发肆意地披在身后,俊雅的容颜带着几分天生的贵气,同时又透着隐隐若现的邪魅。
“爷,庆州知州求见。”一高大壮实的男子手握长剑进屋禀告。
男子的目光依旧扫着书页,淡然地问道:“他有什么天大的事儿非得来扫本王的雅兴哪?”说得风轻云淡,恭立一旁的邵离却隐隐嗅出爷的不耐与怒火。
“爷,他不是一个人来的,另外还带了一个女子。”他的话说得很明白了,相信以爷的睿智,完全知道其中未尽的语意。
莫君行玩味地勾起一抹几不可察的笑,那神情仿佛找到什么打发时间的玩具,让他烦闷的心终于有了一点乐子:“邵离,请他们进来吧!”
“请”字一出口,邵离就知道那两个人怕是很难全身而退了!不过,这不关他的事儿!“是。”双手抱拳,躬身应道,他昂扬的身躯转身向外。
不多久,邵离口中的知州已经弯腰屈膝地到了莫君行面前,头还没抬,人已经迫不及待地跪在了结实的地上,空荡荡的室里回荡着膝盖着地的响声,他身后跟着一个妙龄女子,正值芳华,纤腰若素,体态袅娜,眸含秋水,柳眉如烟,可谓倾国倾城,绝代佳人!女子盈盈下拜,顿时风情万种,更兼娇声软语:“妾身玉如烟拜见王爷。”如此佳人投怀送抱,想必没有男人会拒之门外吧!
莫君行凝视着那个名叫玉如烟的女子,微微扬笑,手指轻勾。女子含羞带怯,莲步轻移,依言走到莫君行榻前。莫君行伸出手指,指腹在她的下颔轻轻摩挲,眼中笑意不减:“果然是风娇水媚的丽人!”玉如烟一听更加欣喜,忍不住心儿狂跳,直往莫君行胸膛上靠去。
“你叫玉如烟,是吧?”他轻佻地挑起她的小巧的下巴。
“嗯。”玉如烟已经完全着迷了!纵使她见过的男人早已数不胜数,却没有一个可以跟这个被人称为“魔王”的辅政王相提并论!这个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男人才是真正的枭雄,也是最能配得上她玉如烟的男人!
“告诉本王,你从哪儿来的?”低低的声音好像是在诱哄着不乖的孩子。
玉如烟被那抹魅惑的笑容迷得飘飘然的,口中不自觉地吐露出他想要的答案:“庆州栖凤阁。”
莫君行沉眸,笑意转冷:“栖凤阁?若是本王没记错的话,那是个红得发紫的妓院吧?”
玉如烟终于记起知州的交代,神情闪过一抹慌乱,急欲解释:“王爷……”可是已经来不及了!莫君行大手一挥,她已如折翼的雨燕轻飘飘地飞出好远,身子直直地撞向门板。转眼间,风华绝代的佳人软软地趴在地上,口吐鲜血,狼狈至极。
“知州大人,你把一个不干不净的烟花女子送给本王,不会是想让本王得个花柳病吧?”话虽是对着知州说的,他却看了邵离一眼,邵离立刻走出房间。
可怜的知州也没想到这么快就被拆穿了,这凤越皇朝的都城桓雀城距离庆州还有几天的路程,怎么王爷居然连那里的一个妓院都了如指掌?“王……王爷……下官绝无此意呀!只是……这玉如烟实在……倾国倾城……也只有王爷才有资格……享用此等佳人……”一句话说完,知州几乎要瘫软在地上了,破落的身子像秋日的最后一片叶子般瑟瑟发抖。
邵离端着一盆水进屋,将水放在榻旁的茶几上,随后恭敬地立于一旁。莫君行把手伸进清水中,将那双碰过妓女的手彻彻底底地清洗了一遍,方才抬眸:“知州大人的意思是本王只配享用一个一双玉臂千人枕的娼妓?”他双瞳骤然眯起,眼底迅速升起一片寒霜,直冻得知州再也跪不住,像一坨泥般瘫软下来。骨头断了好几根的玉如烟也不免恐惧得瞪大双眸,很想逃,却又逃不了!
“王……王爷,下官断然没有这个意思呀!”他几乎要老泪纵流了!
“哦?你没有这个意思?”莫君行托着颅侧,突然笑开:“那就是本王糊涂,冤枉大人了!”
知州这下恨不得把自己的舌头咬掉:“王爷英明神武,怎么……怎么会冤枉……冤枉下官。”
“那知州大人就是认罪了?”
这、这该怎么回答?知州这下子像是被猫叼了舌头,支支吾吾一个字儿也吐不出。
莫君行拿起茶盅,浅啜一口,才看向那个始觉大祸临头的可怜人:“既然你已经认罪……”
“王爷,下官没有认罪!没有认罪呀!”可怜的知州撑起软弱的身子跪在榻前,急急地为自己辩解。
莫君行一脸惊讶:“你还没认罪哪?那……”他撑着自己的下巴,作势沉思,然后突然眉开眼笑:“不如,本王大刑伺候一下,说不准你就认罪了!”
“王……王爷!你饶了下官吧!”看来今天这个魔王是也玩死他了!传言果然不假!这个莫王爷就是个乱世魔王,笑里藏刀,喜怒无常!他怎么会如此愚蠢,以为哪个男人不好色,以为一个女子就能为自己带来官运亨通?
看他磕得头破血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