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作”爱专“家”
从表面看,小卞对自己下岗一点也不焦急,一点也不懊丧,甚至,看上去还有点沾沾自喜、有点因祸得福的味道。当有一天黄杏忧心忡忡地再一次向他提起房子问题时,小卞第一次声音洪亮、理直气壮地回答她说:
都下岗了,能吃饱饭就不错了,还房子车子呢,以后再说!……
这是小卞自结婚以来对房子车子的第一次明确的反面表态。
黄杏一听不干了,怎么一直说着的、盼望着的、在眼前晃悠着的东西,说没就没了呢?黄杏可是把自己一辈子的赌注都押在它上面了——就是说,黄杏这辈子就靠它活了!不是为这个,她会嫁给他小卞?……可此刻,黄杏面对小卞,干张着嘴,一句有力的话也说不出来……
吃饭?是啊,这辈子,他们至少还要吃三四十年的饭呢,这三四十年的饭加起来,得花多少钱啊?……
但黄杏想来想去还是不甘心。难道她这一辈子,还有孩子,就这副穷样过下去了?他们一辈子就住在这样一个又小又破的“花子窑”里面?看她的那些亲戚朋友,吃的,住的,家家都比她好,她在他们面前总也抬不起头来。平时,她除了带孩子上街,就是和孩子一起缩在家里,羞于见人。
小卞呢,他反正是个专业“坐家”,一天到晚钉子似的钉在电脑跟前,看看黄片,和MM聊聊天,懒得和她们母女说句话。但到了深更半夜,甚至凌晨时分,已在被窝里熟睡的黄杏又常常会被他弄醒,然后被他臭烘烘的身体压在下面……
下岗以后,他这方面的欲望好像更强了,“那事”好像成了他天天必修的功课了,他简直成了一个“作”爱专“家”了。
黄杏对这种事,渐渐有了恶心的感觉――而且越来越严重。
更要命的事,这种感觉,她还不好和别人说。她总不能傻乎乎地告诉别人,小卞有不洗脚、光身子睡觉的习惯,而且也要求她光身子睡,睡在一个被窝里。这样裸睡的结果,夜里他常要发泄好几次。
刚结婚那会儿,黄杏也就依着他了,不管男人女人,对什么事都有个新鲜劲儿是吧。但一年后,黄杏被查出得了一种治不好的妇科病,医生说,这是同房不卫生引起的……从此,黄杏就对“那事”冷淡了许多。特别是现在,都老夫老妻了,女儿都四五岁了,还这样搞,黄杏就接受不了了。
三个人一个被窝,每次都会把女儿折腾醒……你让一个女人如何启齿?
有些话虽然黄杏本人不好意思说,但她的妇科病是瞒不住的,大家都知道是怎么回事。这事也传到了老头老太耳朵里。老头当然还是装着没听见,老太却增添了一个咒骂小卞的理由。
黄杏终于不想呆在家里陪“坐家”了,她想出去找份工作——最好是天天上夜班的工作。
黄杏的这个念头在心里变得越来越坚决。她的想法当然也得到了自己父母的全力支持。
6“粪”相大白
黄杏先是把女儿送进了幼儿园,然后把自己送进了一家广播电台,做夜间播音员。
小卞开始坚决反对她干这种工作,说你拚死拚活跑来的钱,还不够小孩交学费。小卞还说,你就老老实实在家带小孩,我又不是养不起你。
黄杏是这样回答他的:你养只鸡,还要给它搭个鸡窝呢。
小卞大怒说,这话是哪个教你说的?你硬是被你的那些亲戚朋友教唆坏了。
黄杏说,我后悔没有早听他们的话,我瞎了眼,才跟了你,看看人家,再看看自己,我过的那叫什么日子?……
走出家门的黄杏,接触到了更多的人,和别人有了更多的相互倾诉、交流经验的机会。大家都为黄杏鸣不平,都为她这朵鲜花感到可惜,都纷纷给她出主意,教给她许多和老公及公公婆婆作斗争的技巧。
发展到后来,连小卞的姐姐姐夫都站到了黄杏这边,他们也帮她出主意,教她怎样和小卞及公公婆婆作斗争。他们当黄杏的面,骂小卞这个神经病,太不像话了,好好的工作糟掉了,现在又不找工作,又不弄房子,这样下去,这个家都保不住呢。
黄杏问他们,小卞在股市里到底有多少钱?小卞的姐姐说,具体多少我不晓得,最多十几万吧。
黄杏听了,不禁大失所望,脸都发白了:十几万,还买什么别墅汽车啊,连一般的商品房都买不起啊。
那他告诉你他股票有多少钱啊?小卞的姐姐问。
黄杏神情呆呆地说,他也没告诉我有多少钱,只是老听他说,要一步到位,要买别墅,买轿车,也听他的朋友们说,他是炒股高手,是大款,我想他总有百把万吧……
小卞的姐姐转过脸,捂着嘴,吃吃地笑。
7战争升级
——这个小卞,这个神经病,太不象话,太不象话了!……老太婆看望受伤的女儿回来,通宵未眠,嘴里一直和老头子打仗:这次不好好的教训他一下,下次他就要拿刀子杀人了!……
老头子被她吵得整夜没觉睡,半夜从床上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