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雪儿已经不在那里了,顺着狭窄的走廊向包厢走去,那个黑暗的角落里还是那个身着银灰色休闲外套的男人,只是跪在他脚边的人,穿着和雪儿一样的黑色网袜,一样的红色高跟鞋,抱着男人大腿的手上,戴着和雪儿一样的骷髅戒指……
匆匆走回包房,那个叫我拿铁的男孩搂着我的肩膀递给我一瓶啤酒,
“拿铁,出门有间小酒吧不错,带你去。”
“你对我来说有点太年轻了。”我半开玩笑的说。
“和Kite差不多,我更喜欢你,有兴趣留个电话吗?”
我摇摇头,拿起自己的手袋走出包间,雪儿嘶哑的声音响在耳畔,慢慢变大,又逐渐变小,最后消失在狂暴的音乐当中……
和谭柏霖的生活渐渐走入正轨,我的实习医生生涯也即将展开,生活总是不断推着我们前行,渐渐随遇而安。
叼着牙刷看着厨房里忙活的高大背影,走过去一个熊抱,
“烫手,小心一点儿。”谭柏霖拍着我的胳膊,低下头轻啄着我的鼻尖,“炒鸡蛋还是肉饼,吃点儿再走。”
“我快成肥婆了,琳达说我的腿粗了一圈儿。”
趴在厨房的台子上漱口,随后牙刷随便的扔到一边,有谭柏霖在,无论家里被我折腾成什么样儿,转眼工夫便井然有序,医生的优良传统。
坐到餐桌前拿着刀叉等着早餐,谭柏霖刚刚送到面前便迫不及待的吃起来。
“标准S型身材,你见美国的女孩儿除了难民,哪有几个骨瘦如柴的,以后和你买衣服不用那么费劲了,还要网上淘,还要小姨寄过来,还要我回国给你买。”
“切,那边便宜啊,我穿地摊货舒服。你今天忙不忙?”
“干嘛?”
他坐到对面细致的吃着盘子里的食物,我蹭到他身边,脚丫磨蹭他的小腿,
“今天去实习医院报到。”
谭柏霖抬起头看着我笑了,喝口咖啡撇撇嘴,“要我送你去?”
我抬起手挑着他的下颏儿,“你好像认识医院的主任,我听赖斯博士说你成绩不错,DR.Tang非常赏识你。”
“嗯,是又怎么样?”
“也许你顺路可以——”
“不太顺路。”
“那医院很大,我迷路迟到怎么办?你知道要给主任一个好印象的。”我急了,平时去学校他都会开车送我,上医院报到竟然不管我了。
“心血管专科医院就一栋楼,门口有护士,再说琳达不是已经在那工作一年了吗,叫她带你去找主任。”
“琳达夜班,不在医院。”我放下刀叉,用我闪着水光又深情的眼睛看着他,估计是人都明白什么意思,谭柏霖会动心的。
他只斜睨了我半秒,“你要是没自信,那我送你去好了。”出奇的冷静又冷漠,平时这眼神看他一眼,他就猛虎扑食了。我又盯着他至少十秒钟,竟然真的不闻不问,专注的吃盘子里那点鸡蛋饼。
啪——手拍在桌子上,哼,多少有点效果,至少停下来了,我故作生气扭身站起来,穿过客厅抓起沙发上的手袋向门口走去,“唔,唔,”谭柏霖着急的叫唤,还是忍不住了吧,这招总是好用。
“校车时间快到了,最好用跑的。”他边吃东西边含混的说。
靠,“砰”的关住门,这家伙竟然这么冷漠,我虽然不是头一次实习了,但在旧金山还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吧,不管我拉倒。
住院总医师把我们几个实习生揪到一起,没安排什么正经工作,竟然是要我们去病案室翻看病案,他没空理我们,只把我们撇在一边儿。
我算老实的那个,说实话,我真的一连一个星期在病案室看病例,和我一起来的几个实习生看了两天,便开始各自搞些小活动,买咖啡送早点和午餐,要不就是买些点心说是他们亲手做的,送给给我们分配工作的布鲁斯医生,但没见他们有什么成果。
那些病例看得我头晕眼花,也开始偷懒,有时候趴在书桌上就睡着了,一觉能睡到下班时间,竟然都没人叫我,也没人管我,不过我已经算病案室里坐的时间最长的那个了。
搞不懂这家医院到底为什么这样安排我们,不是紧缺人手吗,竟然还放着我们这些精英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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