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他苍白沉静的睡脸,眼眶顿时热了起来。
卓开毅穿着淡蓝色的病人服躺在床上,双眼紧闭,嘴唇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额角有轻微的擦伤,刚动过手术的左手臂裹着厚厚的绷带,整个人看起来既憔悴又疲累,让她的心不禁揪痛了起来。
她握住他的手,眼泪不能抑止地流了下来,难受地将脸埋在被毯上,低声地抽泣着。
当护士喊出「卓开毅的家属」那几个字时,沁恩才意识到对他的爱已在她心底扎根,在每次的缠绵热吻中,炽热的情火早已从他的身上蔓延烧至她的心。
她不想再一个人地生活,她想和他在一起。就算有时候他野蛮到令她气得牙痒痒的,她还是想爱他。
此时,卓开毅睁开了沉重的眼皮,看见她伤心耸动的肩膀,虚弱地说:「傻瓜,你在哭什么?」
她抬起泪痕斑驳的小脸,对上他苍白疲惫的脸庞,情绪失控地说:「卓开毅,你要是敢再让我担心一次,我就跟你没完没了!」
「难道你决定要赖我一辈子?」他低低地笑道,震动了胸腔,俊脸因痛楚而皱了起来。
「小心一点!医生说你肋骨断了两根,不能有太激动的动作。」沁恩叮咛道,细心地替他调高床位。
他伸出没有受伤的右手,拭去她脸上的泪水。「傻瓜,我没事啦,不用担心。」
「肋骨都断了两根,左手也开放性骨折,这还叫没事?那怎样才叫有事?」沁恩激动地说。
「谁教我要某人来探班,那个人却死撑着面子躲在台北,不肯下来,害我老是挂念着你,才会一时反应不及。」卓开毅逮到机会,忍不住抱怨道。
她懊悔地垂下脸,细声地说:「对不起嘛……」
「承认你喜欢我有这么困难吗?」他伸手拭着她脸上未干的泪痕,眼神柔柔地看着她。
沁恩垂下浓密的眼睫,没有答腔。
她一直以为自己无法再全心全意地爱一个人,以为自己对卓开毅的感觉只是因为太过寂寞而产生的依赖,却不知道,原来他早已霸住她的心。
「过来一下。」他拉拉她的手。
「你哪里不舒服吗?还是麻药退了,伤口会痛?」她担忧地追问。
「伤口再痛,也没有我的心痛。」他小心地移动缠着绷带的左手,伸出右手臂。「过来一下……」
「怎么了?」她眨眨眼睫上未干的泪水。
「让我抱抱你。」他霸道得不容她拒绝。
「你忘了你肋骨受伤吗?不要做这种无理的要求啦!」她沉下俏脸,柔声训斥道。
他握住她的手,深邃的眼眸直勾勾地看着她,用一种很虚弱的语气说:「沁恩,我很想你,让我抱抱你……」
她抬起莹亮的眼睛凝着他,而后俯下身,将脸轻轻地贴近他的胸口,感觉到他沉稳而有力的心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