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后
“滴答滴答”
黑紫色血液从男人肩头深可见骨的伤口中流出,顺着手臂跌落在地上,冒出一阵阵黑烟。
一道金光闪过,还在滚落的血滴变回正常的红色。沢田纲吉仰头冲他笑了笑,依旧温和的脸上隐约能看出一丝极力掩盖的疲惫。
污染祛除后,他扭头冲旁边的清丽女性点了点头,一言不发地转向下一位伤员。
需要治疗的人实在太多,他必须节省体力,没有精力做更多的交流。
清丽女性,也就是彭格列晴守的妹妹笹川京子赶忙提着药箱跑来,蹲下身准备给兄长包扎。
两年了,按照往年的经验,这场似乎无休无止的战争已经基本到了后期,初期那种较为轻松的情况早已无法维持,彭格列的应对方案自然也有所调整。
比如为了保障神之光的状态,像是这种不伤及根本的伤势现今的沢田纲吉只会优先清除污染,不会完全治愈毕竟处理那些污染只会给他带来一些阴冷感,习惯后并不影响他的行动,但伤口肯定是会疼的,短时间积累太多疼痛对他可不是什么好事。
不过笹川了平本就是晴属性,一定程度上能自己治疗自己,这种伤势在他这里也不算什么。
他顶着妹妹担忧中带了一点责备的眼神,大大咧咧地笑了笑,趁着笹川京子拿出药物的空档,暖阳一般的明黄色火焰亮起,顺着那长长的可怖伤痕“灼烧”了一遍,伤口迅速止血、收拢,虽然不能直接痊愈,但等京子包扎后也不至于影响接下来的行动。
笹川京子对于兄长的行为又是担心又是无奈,但她也知道兄长已经尽力了,哪怕是为了让纲吉君不那么辛苦,笹川了平也在努力收敛自己过于热血的性格,以减少因为莽撞而在前线受伤的频率。
可惜以现在这种严峻的形势,就算他再怎么小心也无法完全避免,光是为了营救同伴,他就没少被送到沢田纲吉面前。
就算如此,他也算是这一批伤员中状态不错的了。
笹川京子一边给他包扎一边忍不住瞟向房间的另一个角落。
一脸不良样的银发青年虚弱地靠在墙边,他的左手手臂几乎齐根截断,从伤口截面看似乎是被什么东西给硬生生撕了下来,类似的阴寒黑气和微弱的金色光点在血肉中碰撞对峙,手中的某个简陋的指环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黑。
看着就触目惊心。
护身符能勉强压制住污染的蔓延速度,但痛苦却不会减轻分毫,可是那青年的脸色与其说是因为伤势而痛苦,更多的却是有种自己办事不利的自责。笹川京子感觉,若不是因为当前的战事少不了他,恐怕这人连切腹自尽谢罪的想法都有了。
事实也是如此,狱寺隼人看着自家十代目给那么多人治完伤之后还要强撑着给自己修复手臂,满心的懊恼止都止不住。
他低声道“十代目,要不我还是去找六道骸那家伙”
优
秀的幻术师也可以制作出相应的人体器官,当初库洛姆的受损的内脏也是这样操作的。
沢田纲吉摇了摇头,已经把手按在了他的肩上“骸那边的消耗也很大,我能做的就尽量多做一点。”
除了重度污染必须由他亲手净化以外,只要能被仪器治疗或是能被护身符压制的污染,他的守护者们都会硬挺着,最多让幻术师们帮着修复一下损失的肢体,直到实在撑不住才会来找他。
所以幻术师那边也不轻松,不仅是六道骸,像是玛蒙这些优秀的术士,除了例行剿灭污染物,也都投入到给伤员“缝缝补补”的工作中。身为神之光的沢田纲吉更是不能再坐镇于彭格列总部,而是在各大战区的临时医疗站之间游走,以便随时给伤员们治疗。
这一次要不是他刚好巡视到这处医疗站,像是了平大哥那种程度的污染说不定都不会传到他这里,狱寺君也一定会等到撑不住了才会被下属强行抬到他面前。
狱寺隼人依然一脸自责“都怪我太没用了,这样的我怎么配成为十代目的左右手”
"怎么会”此时的沢田纲吉已经效率极高地治疗完毕,然后用力拍了拍新生的手臂,“你早点恢复才能早点回前线,这才是真的给我帮忙了。"
他知道自家岚守最在意的就是自己能不能帮上他,说这个也只是为了安抚他的情绪。
不然他可真怕狱寺君想不开去切腹。
狱寺隼人狱寺隼人当然不可能真的想不开,哪怕他再心疼十代目,也明白他们之间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像他这样应对污染物的强者当然是越多越好,只有早日解决了污染物,十代目才能早日从这种痛苦中解脱出来。
至于曾经那些在战争末期因为承受不住痛苦而死去的神之咒们狱寺隼人拒绝去思考这种结果。
他知道十代目一直在搜寻解决咒印反噬问题的办法,他相信以十代目的英明神武,必然能找到。
而被忠诚下属寄予厚望的十代目本人其实没什么头绪。
哪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