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的单独休息厅中,白寂严和白慕禾相对而坐,他直接了当地开口
“想说什么就说吧。”
其实他不觉得他和白慕禾有什么值得单独谈的,白慕禾轻笑着起身给他接了一杯水,他坐在了白寂严的对面,眼睛似乎想要望到对方的眼底
“你并不好奇我会做这个决定吗”
白寂严不置可否,其实他并不在意白振江是死是活,又或者是能活多久,他的沉默让白慕禾微微敛眸,他略微自嘲地出声
“你是并不在意吧,那今日就算是我找你谈一笔交易怎么样”
提起交易白寂严才有了几分了然的神色,他靠在椅背上,目光随意地落在对面的人身上,轻轻启唇
“说吧。”
白慕禾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眼中似乎有无尽的感慨
“白振江确实有千般的错,我对他的感情早就说不上是爱是恨了,但是这么多年来,他对我的好我也不能视若不见,若是能选择,下辈子我一定不会选择做一个上不得台面的私生子。
这颗肾脏就算是我还了他这么多年的养育之恩,他提出的那百分之七的股权你应该也明白那是用来分化你在白氏集团权利的。
我无意在白氏与你对上,这百分之七的股权我想和你换成子公司的股份,从此我与白家再无瓜葛。”
白慕禾手中的正是白氏旗下规模最大的一家子公司,这家子公司由他经营已经好几年了。
规模越做越大,自然也是白慕禾的本事,这两年集团对子公司的投资也少了很多,毕竟,子公司大部分自负盈亏,经营状况好反倒是会返给母公司大笔的股利。
只不过白振江确实是偏心白慕禾这个儿子,每年返到集团的股利,最后白振江都会做主返给白慕禾。
而白寂严对这个做法倒是也从未提出异议,对这家子公司的态度几乎是漠视的,不要股利却也不分资源。
以至于很长的一段时间这家最大的子公司就像是脱离母公司的存在一样,白寂严微微眯眼
“一个肾脏换一个公司值得吗”
白慕禾的眸光微顿直视白寂严
“一个肾脏换彻底脱离白家难道不值得吗”
白寂严吸了口气,干脆利落
“好,你的条件我答应了。”
随后他便起身向外走,白慕禾却在这时叫住了他,他也转过身来,看向白寂严的目光复杂又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我很早的时候就知道自己的身份见不得人,你还不知道吧,小学的时候我的学校就在你的隔壁。
很多次放学的时候我都能看到你,看到接送你的车子,那样光明正大,那个时候你不知道我有多羡慕你。
可惜啊,人的投胎自己选不了,不过到底我们也算是兄弟,以后也不至于形同陌路吧若是你以后想找个人出来喝一杯,可以给我打电话。”
白寂严
没有回答他这句话而是直接准备推门出去,只是手都还没有放在门把手上,门就开了,入眼的正是骆昭那一双充满担忧的大眼睛。
两人一时之间四目相对,骆昭刚才一直等在门外,脑中已经幻想了里面无数个可能出现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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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白寂严有了孩子,身体又不好,可不能有任何闪失,越想越忐忑,最后还是决定先冲进去再说。
“你,你出来了,啊,我就是想着进去看看。”
又是这样手足无措的解释,白寂严从进了这个医院便浑身阴郁的神色,终于在触及这张脸的时候有所软化
“嗯,说完了,这里没我们什么事儿了,可以回去了。”
骆昭一听这话立刻开路,引着他就往电梯的方向走,周巧宁迎了上来
“寂严这就回去吗”
白寂严侧目
“不回去难道守在加护病房前当孝子吗”
周巧宁一梗。
“白慕禾真的要给白振江捐肾脏啊”
车上,骆昭趁着红绿灯的间隙还是有些不可置信地问了出来
“嗯,他用百分之七的集团股份和我交换子公司的独立权。”
白寂严的手搭在上腹上,中午刚刚吃完饭,就被叫去了医院,这会儿胃里还是有些闷涨感,骆昭却立刻反应过来什么
“他只要子公司这个子公司脱离了母公司,就算是独立了,那这百分之七的股权到了你手上,白家那些零零碎碎的人不就翻不出什么风浪了吗这是好事儿啊。”
用集团百分之七的股权只换子公司独立,这怎么算都是白慕禾亏了,他最怕的就是白寂严怀孕期间有人在白家搞事情,如果能这样解决,那确实是始料未及的好事。
白寂严靠在椅背上,手肘撑着一边的扶手,按着额角
“这个白家,白慕禾忍了这么多年,倒总算要划清界线了。”
至于他愿意用一个肾脏去和白振江了结这段父子之情,那就